1984


  • 主題:《1984》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
  • 作者:英國作家 喬治·歐威爾 George Orwell
  • 心得:超好看,無法想像這麼精彩的故事竟然是半世紀以前寫的。看完覺得很沉重甚至令人作噁、但是非常震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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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爭即和平;自由即奴役;無知即力量

這短短三句話有太多解釋,要看書才能理解透徹…。這是個反極權、反烏托邦、反社會主義的黑暗故事。政治學有兩個概念,一個叫威權體制、一個叫極權體制。前者不太民主,可能沒有選舉,可能有個獨裁君主,可是對社會的穿透控制力沒有這麼強;後者對社會控制非常強,而且不只是不准你做什麼,更要把你塑造成積極服從的主體,消滅個人主義、奉行集體主義——這就是《一九八四》裡要談的事情。

性愛:榮耀黨的義務

我們要消滅掉性的快感。我們的神經病學家正在研究這個問題。除了對黨忠誠以外,沒有其他忠誠。除了愛老大哥以外,沒有其他的愛。除了因打敗敵人而笑以外,沒有其他的笑。不再有藝術,不再有文學,不再有科學。

黨透過壓抑人類本能 (性與愛),因為極度壓抑、只能將這股力量發洩在仇恨之中。男主角有個無法擺脫的妻子,完全服從黨、將性愛視為一種「榮耀黨的義務」絲毫無法體會其美好,身體僵直像是殭屍一般。女主角則不同,平常是個乖乖牌(參與反性同盟,視完全無垢的純潔為美德)、但私底下則是個正常的女性。雖然只有腰部以下是叛逆者,也就是說,他對於黨的惡行並無意見、聽到男主角在咒罵黨就想睡,但她最後仍不得善終。

普羅階級

因為其他地區(內黨、外黨)都被體制化、被教訓成你不能擁有自己慾望和記憶的地方,底層生活反而是真的有生命力的地方。但故事有提到主角去找一位普羅階級老先生,他曾體會過民主,可是問老半天也問不出所以然,因為這樣的非知識份子只要可以維生、在思想層面怎麼樣都沒差,所以書中也說普羅階級雖然是革命的希望、但他們毫無管道接觸這些知識、因此非常難覺醒。

肅清與匪諜

權力不是手段,權力是目的。迫害的目的是迫害。拷打的目的是拷打。權力的目的是權力。

書中不斷提到新生代的小朋友因為受到完全的黨國教育,他們不斷監督著家中的父母是不是思想犯,並且視大義滅親為理所當然。有一個爸爸就因為睡夢中講了一句「老大哥下台」就被送進監獄思想改造,是他的親生兒子舉報的。

仇恨週 ( 捏造出的敵軍 )

兩分鐘仇恨之所以可怕,並不是你必須到場參加,而是你會不可避免地被氛圍所感染。不出三十秒鐘,一切矜持都沒有必要了。一種夾雜著恐懼和報復情緒的快意,一種要殺人、虐待、用大鐵錘痛打別人臉孔的欲望,似乎象一股電流一般穿過了這一群人,甚至使你違反本意地變成一個惡聲叫喊的瘋子。然而,你所感到的那種狂熱情緒是一種抽象的、無目的的感情,好象噴燈的火焰一般,可以從一個對象轉到另一個對象。

改寫歷史的文字工作者

誰控制了過去,就控制了未來; 誰控制了現在,就控制了過去

書中主角的工作就是塗改過去的新聞,永遠要讓官方看起來很聰明,不要看起來前後不一致。可能過去照片有四個人就會改掉變成只有兩個人,這樣直接的刪除,讓很多原始文獻從此消失。

二十年後,再也沒有歷史

如果你是人,溫斯頓,那你就是最後一個人了。你那種人已經絕跡;我們是後來的新人。你不明白你是孤家寡人?你處在歷史之外,你不存在。

書中提到新生代小孩根本是骨子裡的黨國紅衛兵,毫無任何想要反抗黨的意識(相較於主角),而且很熱愛他們每天做的事:舉報、肅清匪諜,認為這些都是對黨的奉獻。因為沒有了歷史,小孩根本不知道原來有極權以外的可能,因為無從比較,就會覺得現在已經算很好了、可能以前更糟,畢竟捏造出來是這樣的。至於以前的民主自由、因為都被社會主義完全革命掉了,這些歷史跟背後的傷痛也完全被抹滅。

這有點像是轉型正義的概念:沒有真相就沒有和解,如果不去正視歷史、將永遠沒有結束的一天。如果二十年過去,台灣人對於 228 事件是不是永遠只剩下「查緝私菸」這種雞毛蒜皮的理解,完全忘記背後幾千幾萬人的迫害?會不會只知道這是個「又可以放一天假」的好日子?

何謂真理 ( 思想犯, 2 + 2 = 5 )

所謂自由就是可以說二加二等於四的自由。承認這一點,其他一切就迎刃而解。

什麼是真的?神志清醒不是統計數字所能表達的(Sanity is not statistical),如果大多數人都相信的並不一定是真理。也許瘋子就是少數派。

何謂雙重思想

我覺得美國這樣當一個老大哥制裁小國家並不好、什麼都要聽他的,我不能認同。然而,我還是要去美國念書,並在那邊工作。

知與不知,知道全部真實情況而卻扯些滴水不漏的謊話,同時持兩種互相抵消的觀點,明知它們互相矛盾而仍都相信,用邏輯來反邏輯,一邊表示擁護道德一邊又否定道德,一邊相信民主是辦不到的一邊又相信黨是民主的捍衛者,忘掉一切必須忘掉的東西而又在需要的時候想起它來,然後又馬上忘掉它。

新語

在「自由」這個詞、這個概念已經被刪的情況下,你怎能再說「自由就是奴役」?整個思想的模式都會轉變。但事實上根據現時對「思想」的定義,到時已經沒有思想。正統不是思想——不需要思想。正統是無意識的條件反射。

語建基於英語,但大量詞彙及文法被簡化、取代或取消,例如「好」(good)是指「喜歡老大哥」(to love Big Brother),而「壞」(bad)則已被「不好」(ungood)取代,結果,削弱人用不同方式及語句表達意見的能力,無法說出「老大哥是壞的」(Big Brother is bad),只能說「老大哥是不好的」(Big Brother is ungood)。這符合英格蘭社會主義(英社)的意旨,因為極權主義政府不會喜歡人有與政府不一致的思想或言論(犯罪思想,crimethink),因為表達自由、革命等概念的詞語,都已刪除。

新語和雙想是一體的,因為它包括了許多在相互矛盾的意義間建立假想聯繫的單詞,特別是對那些基礎重要的詞而言。比如說,好和壞;對和錯;真理和謊言,正義和非正義。

“淨化” – 101 室

你知道101室有什麼,人人都知道101室有什麼。101室有世界上最糟糕的東西。

對於溫斯頓·史密斯而言,他會被面前籠子的老鼠攻擊。最終,他祈求讓他的情人裘利亞代替他承受;這使奧勃良停止了對他的懲罰,也打破了他對裘利亞的承諾:永遠不因刑求而背叛愛情。

“我愛老大哥”

烏托邦主義將各種文明以建築在博愛和正義上相標榜;我們則建築在仇恨上。在我們的世界裡,除了恐懼、狂怒、得意、自貶以外,沒有別的感情。

黨不需要殉道者,黨不准主角懷著激情輕易死去,而是徹底的思想改造與淨化。從第一步驟的刑求使他放棄尊嚴、要他口頭承認罪行,到第二步驟的思想改造,讓他從內心認同黨是對的,再到最後的第三步驟,以最深層的「恐懼」來逼迫對黨的感覺從「尊敬但是怨恨」轉為「尊敬但是深愛」(到死都還在恨他們,那就是自由,而黨不能忍受他這樣耀眼的死去)。

他把能出賣的都出賣了,包括自己的意志、良知、尊嚴、愛、女友、信念,心裡充滿的只是對老大哥由衷的感激和愛,他終於迎來了他渴望已久的子彈,他是個幸福的人。他愛老大哥。

Radiohead “2+2=5”

Radiohead 的音樂歌詞帶有深度,題材包括政治、社會、環境和人類的行為。這歌名出於《1984》,講述在獨裁者「老大哥」的極權統治下,人民受到思想控制,被逼接受「2+2=5」的這種不合邏輯的「真理」。

  • 首兩段講述「我」不再敢夢,不再敢於把世界帶回正軌,只想躲於家裡,接受極權者的歪理以及「2+2=5」。
  • 第三段講述這是惡魔當道的時代,而且沒有退路。「我們」只能大叫,因為一切已經太遲了
  • Chrous部分似乎在呈現「我」被洗腦的情況,從一開始沒有效果,漸漸變得慣以為常。
  • 最後一段講述「我」知道這一切是不對的,很想擺脫他們,但卻無能為力,因為他們的數量實在太多。
  • 然後,有人要我「向賊歡呼!」,我初頭不肯,但最終似乎有所卻步。

《一九八四》永遠不會是過時的預言。

References:

  1. Radiohead “2+2=5”:香港人現在的處境?
  2. 豆瓣:1984 不是一本小說
  3. 張鐵志談《一九八四》:是預言也是寓言,文學跟紀實聯手創造的不朽作品
  4. wikiquote: 一九八四
  5. 1984 心得
  6. 沃草:你是戒嚴時代的誰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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